湖南乡下,住着一位名叫周艳花的女性。她生性活泼开朗,做事勤快能干,深得公婆和丈夫的喜爱。刚嫁到丈夫家时,周艳花每天清晨就起床烧饭,劳作完还要洗衣做针线活。晚上丈夫一回家,她就笑吟吟地迎上去,接过他手中的农具,再端上热乎热乎的饭菜。
一、平凡农家,母亲却从十几岁就离乡他乡丈夫夸她勤劳能干,而她也以自己的手艺炫耀给婆婆看。一家人其乐融融,日子过得平静而美满。从表面看,这是个极普通的乡村家庭。丈夫劳作,妻子相夫教子,一派和谐。然而周艳花的成长经历,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简单平凡。
周艳花原本并不是这个村子长大的。十几岁那年,她离开了生母,嫁到了这里。对于新婚初到丈夫家的她来说,一切都是陌生的。她努力适应公婆和丈夫的生活习惯,也学着当一个合格的媳妇。终日忙忙碌碌,生怕公婆觉得她没有教养。
其实她的生母病重在床,需要她的照料。但为了嫁妆和生计,她只能硬着头皮离开家乡。每当想起生母在老家的情形,她就暗自揪心。
可她不能让公婆看出破绽,只能强迫自己乐观开朗起来,用勤劳感动公婆。白天她在田间辛劳,晚上还要熬手做美味佳肴。她希望借此博得公婆的欢心,也让自己暂时忘却对生母的思念和牵挂。
没人知道,她其实早在十几岁时就离开了生母,来到了老公家里。嫁给老公以后,她便视公婆如亲生父母,对老公尽是一个妻子该尽的职责。也许是她太过勤劳,丈夫和公婆都把她当成免费劳工,从不过问她的想法。她也不曾抱怨,只是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家务和育儿重任。她知道,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生活了。
二、丈夫猝逝,守寡之路峻险艰辛好景不长。就在她第4个孩子才3个月大时,丈夫突然染病,匆匆离世。丈夫的死对周艳花是巨大的打击。明明前一天,他还在她面前笑着说要给孩子买新衣服。转眼之间,他就这么离开了。「你走得也太匆忙,孩子还那么小。」周艳花跪在丈夫的灵前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她不敢相信,就这么一下子,这个家从温馨变成了冰冷。
公婆虽然也很悲伤,但他们已经老迈,孙子才3个月大就不能乳母喂养,周艳花只能强忍悲痛,提前断奶,开始承担起照顾整个家的重任。然而,丈夫刚走,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接踵而至了「我就说嘛,这么年轻就病死,肯定是那个周艳花作怪。」
「人家公婆待她那么好,她还害死了儿子,太不是个东西了。」里里外外的流言,就像一盆脏水,泼得周艳花满身狼藉。她想反驳又开不了口,只能忍气吞声,一声不吭地承受着。
公婆也听到了外面的闲言碎语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他们开始苛责周艳花没能好好照顾儿子,认为是她的错。一时间,孤儿寡母的悲痛失去了倾诉的出口,只能深深埋葬在心底。外面的非议,家里的怨怼,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周艳花一个人的肩膀上。
她想哭,但孩子们还小,她必须振作起来。27岁的周艳花就这样独自一人承担起了守寡的命运。刚开始,她每天都要哭着醒来,梦见老公还在身边。然后她抱着孩子流泪,心如刀割。白天还要强打精神工作,生怕孩子们发现她的不对劲。她明白,自己是这个家唯一的支柱,必须坚强。
为了孩子们,她一次一次强迫自己振作,像一台机器一样重复着劳作、奔波和照顾家庭的过程。可每当夜幕降临,心魔又缠身而来。她会蜷缩在床上,再也止不住哭声。她会反复回想老公生前的点点滴滴,想念他的温暖和陪伴。这份思念如鲠在喉,令她喘不过气。
可第二天她还是会擦干眼泪,继续辛劳地工作,无人会知她的哀戚和心碎。于是她学会了忍耐和隐忍。白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喂奶,劳作做饭。可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就偷偷把头蒙在被子里痛哭,把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些许压力。
三、孤儿成人,母亲的秘密无人可说日子一天天过去,转眼孩子们都长大成人,公婆也相继去世。这些年来,周艳花靠自己的双手养大了4个孩子。如今孩子们都闯出了一片天地,有的进了大学,有的去了外地打工。
他们都很孝顺周艳花。每年春节回家,看到母亲独自一人佝偻着身子在厨房忙活,都会心疼地叫她去歇息。可周艳花总是摆摆手,笑着说:「我还行,你们忙你们的去吧。孩子赚钱最重要,我自己可以的。」
看着母亲满头白发,孩子们都不忍心打扰她。毕竟,当年父亲刚走时,周艳花一个人就将他们扛起来养大。他们知道母亲是个多么坚强勤劳的女性。所以,尽管生活渐渐宽裕起来,孩子们还是没有让周艳花过上轻松日子,更不知道她独自藏起的秘密和伤痛。
孩子们都以为,母亲性情刚强,一个人带大他们,早已磨炼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。他们不知道,每当独自一人,母亲还会在深夜悄悄痛哭,回忆起老公离世的场景。他们不知道,母亲仍然深爱着老公,一直放不下那份感情。她只是在他们面前伪装出来一副坚强横的样子。
其实每天睁眼,周艳花都还是那个心碎的寡妇。可这些苦涩的往事,已经无人可以倾诉。孩子们都长大成人,各奔东西了。他们忙着自己的生计,很少回家看望。偌大的房子,只剩周艳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回响。夜深人静时,她看着老公的照片,泪水仍然会不争气地滑落。
她开始怨恨起自己的命运来。为何让她经历这一切,又要她独自忍受这漫长的痛苦?她感到前路茫然,不知该何去何从。可白天她还是要笑纳孩子的问候,生怕他们发现她内心的脆弱。于是,所有的一切都被深深掩藏,没有人知晓她内心真正的感受。这份隐忍成为她唯一的宣泄出口。
四、蜘蛛丝揭开心结,儿女围坐听母亲剖白直到有一年的春节前几天,大儿子突然接到乡亲的电话,说周艳花在河边晕倒,医院。孩子们大惊失色,纷纷赶回家去看望。医生检查后说,周艳花只是有些贫血和营养不良,并无大碍。可孩子们依然担心,问她是不是生活上有什么难处。
周艳花还是那副温柔的笑脸,说自己一切都好。孩子们这才放心,交代妈妈回家好生歇息,就奔东西回到了工作岗位。谁知,之后居然有人传话出来,说周艳花已经29年没有吃过饭了!大儿子一听,赶紧请假回家看望。一进家门,就看到客厅里坐着面色凝重的周艳花。
「妈,外面说你29年没吃饭是真的么?到底怎么一回事啊?」大儿子紧张地问。没想到,周艳花只是摇摇头,什么都不肯说。大儿子知道母亲性格坚强,平时不喜说话。他看了看时间,赶紧打电话叫上弟妹一起回家,想办法问清楚究竟。
一家人围坐在周艳花面前,焦急地询问她这29年来到底吃没吃饭。周艳花还是不说话,只是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一杯糖水。「妈,你到底怎么了?为什么29年不吃饭啊?到底吃什么填饱肚子的?」大儿子急得直打转。
其他孩子也都着急,可周艳花就是一言不发。「妈,你把实话告诉我们,我们是你的孩子,都很担心你。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,你就直接说出来,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。」孩子们哀求道。看着孩子们急得快哭了的样子,周艳花终于开口道:「我没事的,真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见了米饭就受不了,吃不下去。」
「那这29年你都靠什么填饱肚子的啊?」「就靠喝点糖水充饥。你们放心,我身体很健康的,检查也没问题。」周艳花安慰道。可这怎么可能呢?正常人都知道,光喝糖水是无法维持生命的。周艳花到底瞒着他们什么呢?
众人请来乡里的医生为周艳花做了全身检查,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疾病。这下子大家更是一头雾水了。后来,孩子们想起多年前村里就有人说,周艳花夫人可能被邪祟缠身了。当时周艳花并不信这些,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,她竟然真的29年没有进食,这不得不让人怀疑,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什么怪力乱神。
于是,他们哀求周艳花一定要说实话,到底是不是遭遇了什么灵异事件。无奈之下,周艳花终于把29年前的秘密说了出来。原来那一年,她和几个姐妹去山上朝拜,夜里下山时,发现路上有一根白色的「蜘蛛丝」。大都害怕是邪祟作怪,只有周艳花大胆地上前用手扯下了那根蜘蛛丝。
从那之后,她就再也无法吃饭了,只能靠水过日子。听完这个故事,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难怪当年村里有人说周艳花是遭妖怪缠身了,原来真的是和那根蜘蛛丝有关!这下大家更担心了,一定要想办法为母亲治病,驱除邪祟。
于是,孩子们把周艳医院检查治疗。医生做了全面的检查,并没有发现周艳花身上有任何异样。这就更加值得怀疑是遭遇了灵异事件了。医生建议在治疗的同时,也要进行心理辅导和催眠治疗,看能不能找出问题的根源。
于是一个礼拜后,在医生的帮助下,周艳花终于拨开记忆深处的迷雾,说出了29年前发生的另一个故事。原来,那一年,她的老公突然染病去世,留下她和4个年幼的孩子。丈夫刚走,她就遭受了来自亲戚和村民的非议。他们都说是她没有好好照顾丈夫,才导致他早逝。公婆也内心怨恨她。
一下子承受了这么多不公和迁怒,周艳花在深夜哭到嘴唇发白。可白天她还要照顾孩子,所以强忍痛苦,开始了漫长而孤单的守寡生活。这些年,她靠双手把4个孩子养大成人,可那些日日夜夜的辛劳和泪水,所有的伤痛与思念,她都深深埋藏在心底。
没想到,一根蜘蛛丝竟然触发了她对老公离世的哀恸,让她的身体也产生了反应,对食物造成了抗拒。其实周艳花并没有被什么妖怪附体,她只是因为过度的悲伤,在潜意识里将对老公的思念化为了对食物的厌恶。
可这些年来,她都将这些隐藏在心底,独自一人承受着,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其实早已心如死灰。听完母亲的讲述,孩子们都红着眼圈默默流泪。他们终于知道,这个在他们眼中永远温柔坚强的母亲,其实早已破碎不堪。
「妈,对不起,是我们不好,没能早点发现你的难处。」「妈,以后你就别隐藏了,有什么苦恼直接告诉我们,我们会帮你分担的。」
「我们会照顾你,请你放心,好好休息。」看着孩子们的眼泪,周艳花也忍不住泣不成声。她紧紧拥抱着他们,仿佛要借此抚平几十年的伤痛。
医生让孩子们经常陪伴周艳花,多与她交流,别再让她独自面对一切。还要准备许多热乎的饭菜,慢慢化解她对饮食的恐惧。于是,孩子们开始轮流回家陪母亲。他们给她做最喜爱的家乡菜,跟她聊天谈心,带她出去走走散心。
渐渐地,在孩子们的关爱下,周艳花开朗了许多,她开始学着再次接受米饭的存在。终于,在一个周末的中午,大家围坐在饭桌旁,周艳花红着眼圈,吃下了人生29年来的第一口米饭。
结语这一口米饭的味道是苦涩的,因为它带着太多的回忆;又是甘甜的,因为它预示着希望。从此之后,周艳花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。她不再独自面对一切,而是将心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孩子们。她知道,生活的伤痛需要时间来抚平。可幸福也从来不嫌迟,它就在我们心中的某一天到来。人世变迁,生老病死是每个普通人都逃不过的宿命。我们都会遭遇痛苦和磨难。
但只要保持一颗积极向上的心,保持与生命的联系,就一定能找到前行的力量。因为我们都不孤单,在每个人心中都亮着一盆温暖的灯。